60歲婆婆去城裡兒子家,想借5000塊錢,兒媳做法讓人淚崩
60歲婆婆去城裡兒子家,想借5000塊錢,兒媳做法讓人淚崩
“一分錢難倒英雄漢,何況我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。”
這話擱以前我絕不信,直到上個月,我攥着磨得發亮的搪瓷杯站在兒子家樓下,才懂這世道的難。
兜裡揣着的布包磨得大腿生疼,裡面是我攢了半年的三百塊零錢,可我今天來,是要開口借五千塊的。
我叫李秀蘭,今年整六十,是機牀廠退休的刨工。
老伴走得早,我靠着手藝把兒子建軍拉扯大,供他讀了大學,在城裡安了家。
兒媳曉梅是他的大學同學,城裡姑娘,說話輕聲細語的,第一次上門就給我買了件駝色羊毛衫,我捨不得穿,壓在箱底留着過年纔拿出來。
我這輩子要強,廠裡評先進時能跟小夥子比着加班,家裡漏雨了自己搭梯子糊瀝青,可這次,我是真沒轍了。
上週三,老房子的後牆塌了個角。
連陰雨下了半個月,土坯牆泡得發脹,半夜轟隆一聲,把我從炕上掀下來。
我舉着手電筒照過去,牆角豁開個臉盆大的洞,雨水順着磚縫往屋裡灌。
第二天找瓦匠來看,說最少得五千塊才能修好,不然雨季一到,整面牆都得垮。
我翻遍了存摺,只有兩千三。
街坊張嬸說:“找建軍啊,他現在日子過好了。”
我嘴上應着,心裡卻像塞了團棉花。
建軍剛換了新車,曉梅懷着孕,正是花錢的時候,我這當媽的,哪能添亂?
可眼看着天氣預報說下週還有暴雨,我整夜整夜地盯着那堵牆,頭髮大把往下掉。
進單元樓時,我在樓下徘徊了三趟。
電梯裡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,鬢角又冒出些白絲。
曉梅開門時繫着圍裙,鼻尖沾着點麪粉:“媽,您怎麼來了?快進來,我正蒸您愛吃的糖包。”
客廳裡飄着甜絲絲的熱氣,建軍在陽臺打電話,語氣透着興奮:“那批貨沒問題,下週就能回款……”
我把布包往沙發縫裡塞了塞,手指絞着衣角,喉嚨發緊。
飯桌上,曉梅給我夾了個糖包:“媽,您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?眼圈發黑。”
我咬着糖餡,甜得發膩,話在嘴裡轉了三圈:“曉梅啊,你們……
最近手頭寬綽不?”
建軍剛剝好的橘子停在半空:“媽,您要錢啊?多少?”
他的語氣平常,可我臉騰地就紅了,像當年在廠裡做錯活被師傅訓似的。
“也、也不多……”
我聲音越來越小,“五千塊,我老房子的牆……”
話沒說完,曉梅
“哎呀”
一聲站起來:“媽,您怎麼不早說!上週建軍還唸叨着要回去看看,我這身子沉,一直沒成行。”
她轉身往臥室走,建軍瞪我:“媽,家裡有事您直接說啊,跟我們還客氣啥?”
我搓着手,心裡直打鼓。
五千塊不是小數目,他們會不會覺得我麻煩?
正琢磨着怎麼說還款日期,曉梅拿着張銀行卡出來,塞到我手裡:“媽,這卡你拿着,裡面有兩萬塊。牆得好好修,別對付,不夠再跟我們說。”
我愣住了,捏着冰涼的卡片,指尖發顫:“這、這太多了……”
“不多不多,”
曉梅挨着我坐下,手輕輕覆在我手背上,她的手暖暖的,“您忘了?我剛畢業找工作那陣,住您家小半年,您每天早上四點起來給我熬粥,說喝熱粥養胃。現在您有難處,我們能不管嗎?”
建軍把橘子遞過來:“媽,您就是心思重。下午我請個假,跟您回去看看,找個靠譜的施工隊,別讓人坑了。”
我望着曉梅微隆的小腹,又看看建軍眼裡的真切,鼻子突然就酸了。
剛纔在樓下想好的一堆客套話,什麼
“三個月準還”“打欠條”,此刻全堵在喉嚨裡,變成了滾燙的淚。
我這一輩子,硬撐着不肯低頭,卻忘了孩子們早就長大了,能爲我遮風擋雨了。
那天下午,建軍帶着施工隊回了老院。
曉梅不方便奔波,卻給我轉了五千塊,說讓我給工人買水買菸。
我站在塌了角的牆根下,看着兒子指揮工人搬磚,忽然想起他小時候,踩着小板凳幫我遞刨子,奶聲奶氣地說:“媽,長大了我保護你。”
如今,他真的做到了。
修牆的師傅說:“大娘,您福氣好,兒女這麼孝順。”
我摸着新砌的磚牆,心裡比蜜還甜。
老話常說
“養兒防老,積穀防饑”,可這年頭,多少兒女把爹媽當累贅?
我算是明白了,不是世道涼薄,是人心隔了層紗。
你總想着別給孩子添堵,卻忘了他們早就盼着能爲你搭把手。
那些藏在心裡的難處,該說就得說,畢竟血濃於水,不是句空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