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架F-16戰機售價逼近F-35 美憑什麼要它掏1850億

70批次F-16戰機的資料照。（洛克希德馬丁/Lockheed Martin）

美國國務院1日宣佈，已批准一項價值55.8 億美元（近1850億臺幣）的交易，出售菲律賓20架70/72批次（Block）F-16戰機，以因應區域日益緊張的局勢。

綜合外媒2日報導，這筆交易包括先進武器和支援系統，已由國防安全合作署（DSCA）向國會證實，標誌着菲律賓空軍現代化的重要一步。乍看之下，這似乎是一筆標準軍售，以加強合作伙伴的防禦力，尤其是在充滿爭議的南海。但仔細觀察，就會發現一個有趣的轉折：當考慮到整套交易時，每架F-16平均售價爲2.79億美元（約92億臺幣），接近尖端F-35隱形戰機的要價，而這引發了對價值、經濟和全球軍火市場動態變化的質疑。

這筆交易出現在菲律賓急着升級老舊空軍機隊之際，數十年來，它一直依賴由老戰拼湊成的機隊，其中包括16架單座F-16C和4架雙座F-16D，以及一個強大的軍火庫：112枚AIM-120C-8先進中程空對空飛彈、40枚AIM-9X Block II「響尾蛇」（Sidewinder）飛彈、60枚MK-82 500磅炸彈、60枚MK-84 2,000磅炸彈和36枚「小直徑炸彈」（SDB）等。

此外，菲律賓空軍旗下還有韓國航太工業（KAI）的FA-50「戰鷹」（Fighting Eagle）輕型戰機，但由於航程和載重量有限，不足以滿足馬尼拉與日俱增的海上威懾任務需求。因此，這筆軍售是個代價高昂的大飛躍，令人質疑，爲何一款已設計數十年的機型竟然在價格上能與5代戰機相比。

自2022年以來，全球經濟面臨空前動盪，國防工業也未能倖免。烏克蘭戰爭打亂了供應鏈，推升了鈦和鋁等原物料的成本，而這些都是飛機制造的必需品。而新冠疫情大流行病的後遺症，則是半導體短缺。這對F-16這類相對老舊平臺的打擊，要比對受益於精簡量產線的F-35更嚴重。儘管美國通膨在2022年中達到超過9%的高峰後趨緩，但進一步推高了整體成本。

對菲律賓F-16戰機軍售來說，55.8 億美元（近1850億臺幣）不只包括戰機，還涵蓋了發動機、武器、培訓和備件，使每架戰機成本推高至2.79億美元（約92億臺幣）。相較之下，F-35A是隱形戰機中最實惠的版本，在美國新合約中每架已降爲約7,800萬美元（近26億臺幣），而這要歸功於全球超過1,000紙訂單帶來的規模經濟。至於F-16方面，除去額外項目，它的基本價格可能更接近6,000—8,000萬美元（近20—26.5億臺幣），但馬尼拉的全包交易卻模糊了這區別，使它們看來貴得驚人。

不過，製造商洛克希德馬丁（Lockheed Martin）2023年在聲明中指出，70/72批次「將戰機的結構壽命比先前延長了超過50%」，而這對需要投資長壽戰機的菲律賓等國來說是個賣點，但這卻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
如新航電設備、延長機身壽命，還有整合精確彈藥等升級，都需要大量工程，推升了費用。對於菲律賓來說，20架戰機的較小訂單，意味着固定成本不像F-35的大規模量產那樣，可以分散在更大的機隊上。而這顯示，洛馬丁將F-16定位爲針對利基市場製造的精品，這與它以往身爲經濟實惠空中主力的角色有所轉變。

至於從馬尼拉的角度來看，這筆交易反映了必要性和限制。菲律賓空軍2005年讓最後一架專用戰機F-5退役，留下的空白部分只能由2014年獲得的FA-50PH填補。FA-50的航程約爲300英里（近483公里），有效載荷適合反叛亂而非威懾，在巡邏中菲因黃巖島爭議，而爆發衝突的廣闊專屬經濟區時面臨困難。

而20架F-16的55.8億美元，部分很可能來自美國「援外軍事融資」（Foreign Military Financing），但仍使馬尼拉預算吃緊，引發國內痛批，政府以國防爲先，而不先解決貧困和建設基礎設施。除了經濟之外，這筆交易還有戰略意義。菲律賓在南海與中方的對抗不斷升級。2024年6月中菲爆發衝突，中方海岸警衛隊船隻撞擊菲國船隻，凸顯了馬尼拉的脆弱性。而配備空對空飛彈和精確炸彈的F-16，則爲菲律賓提供了可信的威懾力，並與美國支持印太盟友的努力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