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歲送上北野武的牀,17歲拍寫真,被操控半生,50歲美貌再登熱搜

1

拍大尺度寫真,在日本,一般出於兩個目的:

1,圈錢。

2,出名。

宮澤理惠都不是。

拍下全裸寫真時,她已經紅了。

高人氣,

星途熠熠,

堪稱無數男性的夢中情人。

無論從名,還是從利,她都沒必要如此自毀。

她還是脫了。

專輯創下寫真史上的最高銷售記錄。

紀錄保持30年,至今無人打破。

如此反常態的選擇,皆因一個人——

她的母親,宮澤光子。

2

光子是一個陪酒女。

年輕時,做過明星夢。未能如願。

她嫁給一個荷蘭人。

懷孕不久,荷蘭人被強制遣送回國,從此音訊全無。

爲了餬口,她將女兒送到姨媽家,自己到六本木的夜總會陪酒。

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10年。

11歲那,理惠被媽媽接回東京。

結束寄人籬下的生活,小理惠內心的喜悅無以言表。

殊不知,迎接她的,不是期盼中的幸福。

而是無窮無盡的不堪。

因爲,光子看到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,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
她要女兒代替自己,實現未竟的明星夢,以擺脫歡場賣笑的卑賤生活。

爲了讓理惠“見世面”,她把女兒帶到夜總會,和自己的熟客們交際應酬。

又四處搜尋機會,帶着理惠去參加雜誌社和電視臺的各類面試。

終於,從11歲開始,理惠陸續接拍了一些雜誌封面和電視廣告,成爲小有名氣的童星。

她演戲的天賦也開始顯露。

14歲,理惠在三井不動產的形象廣告片中亮相。

身穿水手服,眼神靈動、笑容耀眼的少女“白鳥麗子”深入人心。

之後憑藉電影《我們的七日之戰》,一舉拿下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新人獎。

人美,

演技不錯,

未成年,

理所當然,宮澤理惠成爲紅遍全日本的純情偶像。

如果無風無波走下去,她的未來,必定一片璀璨。

可,她的母親等不及。

3

光子認爲,女人的花期短暫,一旦美貌不再,就會被觀衆無情拋棄。

她要女兒在最美的時刻,抓住一切機會,站上人生巔峰。

因此,早在理惠與北野武首次合拍廣告期間,光子就動起了心思。

那是1987年。

理惠14歲,而北野武年過30,已是名滿全國的演藝界大腕。

爲了爭取到北野武的提攜,一天晚上,光子拉着女兒敲開了北野武的房門。

光子委婉地對北野武表示,人在異鄉,如果感到寂寞,理惠可以陪前輩“聊天”解悶。

北野武看着瑟縮在光子背後的少女,皺了皺眉,斷然拒絕了。

光子還不死心。

一計不成,又生一計。

1991年,光子帶着理惠飛往美國新墨西哥州拍攝寫真。

開拍第一天,當日本國寶級人體攝影師筱山紀信告訴理惠,她需要全裸出鏡時,女孩驚呆了。

這時的她,還差兩個月才滿18歲。

從未談過戀愛,更不曾在異性面前袒露過身體。

少女強烈的羞恥心,讓她下意識搖頭拒絕。

對於理惠的反應,筱山紀信也頗感驚訝。

因爲,是光子主動請求他,爲她的女兒拍攝裸體寫真的。

他以爲這個決定已經得到理惠本人的同意。

誰知,這一切竟是獨斷專行的母親一人所爲。

思量片刻,筱山紀信便提議,理惠可以先穿着衣服拍,等到“適應”了,不緊張了,再作其他考慮。

可還沒拍幾張,一旁的光子就不耐煩地朝女兒喝罵起來:“你在幹什麼?!我們大老遠來到美國,不是要來拍無聊的照片的。”

理惠眼含淚光,瑟縮不已。

光子的語氣緩了下來,勸她說:“年輕的身體一輩子只有這一刻,美麗的東西要在美麗的時刻留下呀。”

理惠與光子相處多年,已摸清了媽媽的脾氣。

她知道媽媽決定了的事情,自己是無法反抗的。

這時,筱山紀信也承諾,只要理惠不滿意,就算拍了也絕不採用。

理惠這才勉爲其難點頭答應。

剛開始全裸上陣時,她還顯得扭捏,不自在。

不過,克服了心理障礙後,理惠漸漸放開了。

最後,這部取名爲《Santa Fe》的大尺度寫真集一經上市,轟動全島。

因爲供不應求,寫真集的價格很快被炒到原價的數倍之高。

一年的時間,銷量高達165萬冊,創造了日本寫真作品的銷售神話。

而光子憑藉這一“決斷”,輕鬆收穫過億版稅,賺得盆滿鉢滿。

4

可是,爭議排山倒海而來。

純情偶像成爲“脫星”。

宮澤理惠人設坍塌。

粉絲不理解,也不接受。

他們認爲她自甘墮落,爲了錢出賣身體,紛紛“脫粉”而去。

理惠有口難辯。

好在,她失去了人氣,卻收穫了愛情。

花田光司比理惠大1歲,是日本相撲國手。

因兩家住得近,光司與理惠自小相識。

當理惠因遭受非議而情緒低落時,光司常常陪伴她、安慰她。

日子久了,兩人越走越近。

1992年底,他們牽手召開記者發佈會,宣佈將於第二年的5月結婚。

當時,理惠才19歲。

她堅信,自己渴盼已久的幸福,指日可待。

一個是當紅女星,一個是體育新星。

他們的跨界結合,也引起極大討論。

各大電視臺爭着搶着,想要轉播婚禮過程。

就連當時的首相宮澤喜一,也說要到現場見證這對新人的結合。

誰知,就在所有人翹首企盼時,理惠突然提出瞭解除婚姻。

此時距離兩人訂婚還不到3個月,怎麼說散就散?

媒體愕然,對兩位主角圍追堵截,追問分手原因。

宮澤理惠說,因爲想繼續留在娛樂圈工作。

而花田光司表示,只是不愛宮澤理惠了而已。

答案明顯“避重就輕”。

可媒體再三追問,兩人都不再作迴應。

久而久之,這起分手“懸案”不了了之。

直到2014年,歌手美川憲一爆料,才揭開宮澤理惠與花田光司分手的內幕。

原來,當年因爲擔心女兒婚後會退出演藝圈,光子便請了美川憲一當說客。

美川憲一花了1個小時與理惠懇談。

勸她說:“你身上揹負着很大的責任,你媽媽只有妳一個女兒,嫁過去的話要你媽媽怎麼生活?不能只顧你的心情,就不顧一切和花田在一起。”

理惠聽完流淚不止。

光子見此,又加了一把“火”。

她對外散佈消息,說理惠與北野武正在秘密交往。

流言傳到光司父母耳中,他們馬上命令光司與理惠分手。

就這樣,一對原本真心相愛的戀人,生生被光子拆散了。

破壞了女兒的幸福還不夠。

光子更加肆無忌憚,把親生女兒拖進了輿論旋渦之中。

因爲“無故躺槍”,北野武對光子極其不滿,公開表示此後不再與理惠合作。

而另一邊,因之前不少廣告商聽說,理惠婚後可能成爲第二個“山口百惠”,不再拋頭露面。

因此利用結婚熱度,與她合作,提高品牌知名度。

光子迫不及待地替女兒接下衆多天價廣告,瘋狂斂財。

結果,廣告商發現,宮澤理惠沒結婚,沒隱退,便開始索賠。

與此同時,理惠主演的電影《豪姬》遭遇票房“滑鐵盧”。

她被冠上票房毒藥之名。

一系列負面新聞鋪天蓋地而來,宮澤理惠人氣暴跌,走投無路。

她無戲可拍,無代言可接。

愛情沒了。

親情,更像是自欺欺人的謊言。

所有的一切,都在向她說明一個事實。

宮澤理惠活成了一個徹底的笑話。

這種自我否定的想法,讓她倍感煎熬,終至崩潰。

5

1994年9月,“宮澤理惠爲情自殺”的消息,被媒體渲染得沸沸揚揚。

她在酒店裡用水果刀劃開了左腕的動脈,血流如注。

幸好被助理及時發現,把她送去了醫院搶救,才撿回了一條命。

可,當她痊癒後再次出現在公衆面前時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因爲,她已經瘦到脫相了。

1米67的身高,體重卻暴跌至不到40公斤。

臉上的嬰兒肥早已消失殆盡。

一起不見的,還有眼中的神采和臉頰的笑意。

所有人都相信了媒體早前的猜測。

宮澤理惠患了厭食症,以及抑鬱症。

1996年初,眼看着女兒再也無法正常工作,光子終於同意女兒暫停演藝事業的請求。

理惠遂在母親的陪同下,飛往洛杉磯,接受厭食症和抑鬱症的治療。

這一去,就是數年。

在她離開的幾年,日本娛樂圈風雲變幻,新人輩出。

很快,無論是媒體還是公衆,都漸漸把她遺忘了。

沒有人關心,在大洋彼岸,有一個女孩正在與死神進行着殊死搏鬥。

無數個日夜,她徘徊在死生的抉擇間,精疲力竭。

有時候, 早上下定決心好好活下去,中午可能就會改變主意,計劃夜深人靜之際了結一切。

可到了晚間,她又會掙扎着遵照醫囑,吞下大把藥物。

然後躺上牀,任由靈魂沉入無邊的黑暗。

第二天,再重複前一天的循環。

直到,她被兩件事治癒了。

第一件,是她讀到黑田徵太郎的繪本《拜啓,櫻花開》時,突然被書裡的一句話點醒了。

“明知會散落,仍不懼盛開。”

這句極簡潔的話語,其實是作者想表達失去愛人時,雖痛卻不悔的複雜心情。

但落在宮澤理惠心裡,卻幻化爲耀眼的光束,驅散了她的絕望與茫然。

她反覆閱讀這本繪本,從中重拾生活的勇氣。

並在這個過程中,找到療愈自己的第二件事。

那就是畫畫。

2017年,宮澤理惠參加了一檔名爲《白之美術館》的綜藝節目。

在節目上,她講述了自己愛上畫畫的原因:

“每個人都會有些難以說明的想法。這時候對我來說,最好的表達方法,是畫畫。畫着畫着,一些複雜的情緒也隨之消散。”

《白之美術館》這檔節目創意十足,光是概念就很抓人:

如果把你關進一個空空如也的純白色房間裡,給你一個小時的放空時間,你會想什麼,做什麼?

宮澤理惠是節目的首期嘉賓,她進入房間後,選擇了畫畫。

而且,她幾乎沒用畫筆,以徒手塗抹的方式完成了創作。

她畫的是一個以雙腳爲樹根,以身體爲樹幹,以雙臂爲枝條的櫻花樹“精靈”。

根深深扎進土壤中,幹粗壯而挺拔,枝條伸展,滿樹繁花。

創作靈感,就是源於那一句拯救了她的雋語:

明知會散落,仍不懼盛開。

她解釋了自己的創作初衷:

“挑戰必會暗藏風險。明知會散落凋零,仍然要放手一搏,我想擁有這樣的決心是很重要的。

死亡這件事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平等的,因此不如爲了‘活’而注入能量。我認爲活着就是在挑戰。在有限的時間裡努力去活。”

聽了這段話,再仔細端詳她的畫,莫名讓人鼻酸。

因爲,她畫的哪裡是樹,分明就是那個穿越命運迷沼後,重獲新生的自己。

6

再次歸來,宮澤理惠以一部《遊園驚夢》技驚四座。

2001年,她憑藉此片,奪得莫斯科電影節最佳女主角。

這個獎項也許冷門,卻是日本女演員首次在國際A級電影節上封后。

消息傳回日本,轟動一時。

無論是媒體,還是普通民衆,都感到難以置信。

那個總是醜聞纏身,被很多人“預言”活不長的過氣女藝人,怎麼就成爲國際影后了呢?

可,只要看過《遊園驚夢》的人,沒有一個不服氣的。

因爲這是一部純正的華語電影。

一個不會中文的日本女演員,卻演活了擅唱崑曲的民國歌伎。

並且,絲毫沒有被顏值和演技同樣在線的搭檔蓋過光芒。

這位搭檔,就是大家熟悉的女神,王祖賢。

由此,足見宮澤理惠的演技了。

而她憑藉這個獎項,重新贏回日本觀衆的關注。

直到這時,大家彷彿才發覺,宮澤理惠已經脫胎換骨了。

雖然她已年屆30,回不到少女時代的巔峰顏值。

可如今的她,眼神堅韌,神態淡然。

這種沉靜、從容的風範,是當年的她所不具備的。

而這也是歷經浮沉之後,時間和閱歷對她的饋贈。

她憑藉這份禮物,一寸一寸收復“失地”。

《遊園驚夢》無疑是一個漂亮的開端,也是一首華麗樂章的序曲。

真正的精彩和高潮,還在後面。

2002年,宮澤理惠憑藉電影《黃昏清兵衛》,成爲日本電影學院獎和報知電影獎雙料影后。

這部電影她的戲份不多,可表現竟然好到北野武不計前嫌,對她大加讚賞。

他看完電影后說:“這部戲只用看宮澤理惠一個人的表演就已經夠了。”

而此後的電影《紙之月》,更讓她狂攬7大獎項,成爲囊括日本所有重大電影獎項的大滿貫。

影響力最大的一次獲獎,則是2017年。

宮澤理惠因在電影《滾燙的愛》中,完美詮釋了一位堅強、偉大的母親,三度封后。

一次得獎,可能有人會說是運氣。

可成爲獎項收割機,沒有無可爭議的實力,不啻於異想天開。

實力的背後,固然離不開天賦。

更關鍵的,是迎接挑戰的勇氣,和不斷精進技藝的決心。

前幾年,日本NHK電視臺曾以跟蹤採訪的形式,記錄了宮澤理惠的日常工作和生活。

從中可以看到,她爲了完全吃透角色,會耗費超乎絕大多數人想象的時間和精力。

節目中,記者問了她一個問題:選擇角色時,是選擇難度大的,還是有把握詮釋的?

宮澤理惠回答說:

“沒有一個角色可以說是簡單的,但是如果一定要分難度的話,我一定會選擇最難的。

因爲如果對於一個演員的要求越高,TA就越能去思考,去燃燒,去錘鍊,當越過每一道坎的時候,那種成就感,是難以言喻的。”

她以美貌著稱的“花瓶”,蛻變爲“怪獸級女演員”,人人稱頌,人人仰慕。

當年她黯然離開日本,所有媒體都“預言”,宮澤理惠的時代已經結束。

可20年後,她用獎項等身無聲宣告:屬於她的時代,從來沒有結束。

7

宮澤理惠治癒了自己。

不僅在於重新歸來。

更在於,她真正放下了怨與恨,從原生家庭的不幸中跳脫,成爲了更好的自己。

2014年,光子因肝癌,不治身亡。

母親去世後,無數媒體追問宮澤理惠:對差點毀了她一生的母親,恨嗎?

宮澤理惠平靜地回答:

“如果是很早以前,我可能會說恨,恨到我只想結束自己的生命,來斷絕與她的聯繫。

但是現在,我只想說,人生的試煉,其實是上天的獎賞。

母親教我許多做人處事的道理,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寶物。”

事實上,因爲癌症,光子已經留美療養多年。

這位被媒體稱爲“毒母”的母親,再也沒有能力干涉女兒的人生。

可宮澤理惠並沒有表現出徹底解脫的喜悅。

反而一有空,就飛到美國陪伴、照料母親。

沒人知道在生命的最後時刻,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爲,光子有無絲毫悔悟。

不過,所有人都知道,宮澤理惠不僅是個好女兒,也是一位好母親。

她的女兒出生於2009年,是她與一位日本富商的愛情結晶。

可惜,由於丈夫長期在美髮展,兩人感情轉淡,於2012年離婚。

此後,宮澤理惠獨自撫養女兒。

她工作時常會把女兒帶在身邊,讓女兒瞭解她的工作性質。

2015年7月,宮澤理惠帶着女兒登上了雜誌封面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拍攝這張封面的,正是24年前爲她拍攝裸體寫真的筱山紀信。

只不過,如今的她,再也不是母親的提線木偶。

而是一位緊緊把女兒護在懷中的母親。

在她的眼中,我們可以讀到溫柔,以及那一抹獨屬於母親的堅毅。

生命看似是無休止的輪迴。

母親逝去了。她從女兒,變身爲母親。

可有一些東西,的確已然不同。

至少無條件的愛與保護,她從未在母親那裡得到過,可她的女兒卻通通得到了。

所以,與其說是輪迴,不如說,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。

揮別往昔,邁向新生。

再後來,她再婚,丈夫是小她6歲的演員森田剛。

婚後,夫婦倆常常被拍到十指緊扣的同框照。

在這些照片裡,宮澤理惠是鬆弛的,狀態是愉悅的。

過去這麼多年,她一個人走過了所有的難。

如今終於找到了她要的歲月靜好。

最近她的近照曝光,美貌不減當年。

粉絲感嘆:“韶華不負流年,歲月不敗美人。”

她已在歲月深處,活出了最好的模樣。

餘生,願她幸福。

因爲,她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