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個月沒工作、疫後沒戲吃老本 金鐘獎男配黃迪揚想當下個吳慷仁:知名度是老天安排不能強求

▲黃迪揚37歲就奪金鐘獎最佳男配角。今週刊提供

【文.彭蕙珍】

黃迪揚的演戲天份是在高中時被啓發。他是話劇社成員,負責帶領一羣「春暉社」同學演戲、參加比賽。他們第一次演出的主題是反飆車,他以當時很紅的「鐵獅玉玲瓏」爲主題,並扮演許效舜的角色,得到全高雄市第2名,獲邀到高雄市政府舉辦的晚會演出短劇。

演戲讓他頗有成就感,「後來有比賽就去拚」,連英文舞臺劇都不放過,「英文很爛、就死背。」甚至上課時都在寫劇本。幸好高中老師很支持他,要他未來可以朝戲劇之路發展。

圖/金鐘獎官方粉絲頁。

考上北藝大 被王偉忠簽下

儘管學科成績很差,靠着面試時的創意表演,黃迪揚以第3名成績考上北藝大戲劇系。進入戲劇系,打開他的眼界,「戲劇系很像哈利波特魔法學院,每位老師各有特色,都在挑選自己喜歡的學生,看學生未來可能變成什麼樣子。」

他將自己定位在要當一位喜劇演員,「我以爲戲劇系是喜劇訓練學校,大一看到學姐演出時在哭,才知道原來演戲要哭。」他呵呵笑道。

「大4時我覺得自己不適合這座山,想要出去晃晃。」他到Comedy Club講脫口秀、練習寫段子,雖然演員和工作人員加起來經常比觀衆多,卻也因此認識知名電視節目製作人王偉忠,並簽下他。

慘到房租付不出來 當兵確定想當演員

黃迪揚進入夢寐以求的電視圈,在當時很紅的《全民最大黨》實習,偶爾代班。如此難能可貴的機會,卻讓他產生極強烈的挫敗感。因個性「內向、害羞,不懂得怎麼社交」,無法像其他藝人,一上臺就表現得好像很熟。

研2那年,甚至窮到連7千元房租都付不出來,無奈休學、先去當兵,「我想用當兵的11個月思考究竟是要回臺北當演員,還是要做別的。」

「當兵時,我看到一羣男人,如班長、連長、小流氓的人物特質,開始做角色功課,不知不覺記錄了10幾個人。」

黃迪揚發現自己滿心喜歡錶演,「當兵一個月我就知道我會回臺北,但我不喜歡娛樂式的諧星表演,我想當有劇本的演員。」

▲黃迪揚很享受成爲「地表最強綠葉」。 今週刊提供

離職沒工作 人生陷入憂鬱

退伍後,立刻向王偉忠報到,並轉至幕後當製作助理,偶爾去舞臺劇客串演出。

一個人做兩份工作,再強的身體也撐不了太久,有一次工作到凌晨4點,早上8點又要集合,「我根本沒睡,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忽然就死了。」他辭掉工作,專心當演員

「辭職後有11個月沒有工作,連一通電話也沒有。」黃迪揚再次走進低潮,因爲壓力,他滿臉痘痘,胖到72公斤,「那個時候外在條件沒有很好,我也沒有方法讓大家看到我。」

回憶那段很哀傷、很憂鬱的時期,他形容:「房間再怎麼亮都是暗的,我寫很多字問自己:我到底在幹麻?我還要做這件事嗎?我還要堅持下去嗎?」

時間太多,他索性培養一些不用花錢的興趣,如:看電影。18歲起他就有收集DVD的習慣,買了700~800片,此時有大把時間,把影片全看過一篇,記住並學習男主角的演技。

▲黃迪揚在大學時就認識老婆,一路有她相伴、相挺。圖/GOOD DAY Photography.攝影

和唐從聖演出《押解》 疫情又遇低潮

2015年機會來了,果陀邀他演出《五斗米靠腰》,北安老師找他演出綠光的《押解》。《五斗米靠腰》連續演出6年,在兩岸演出150場,收入逐漸平穩。

和老搭擋唐從聖合作的《押解》也展現十足默契,「我何德何能讓北安老師給我這麼好的舞臺和機會,我蠻拚的,很認真的在彩排,儘量不擔誤大家的時間。」《押解》演出後獲得極大的好評。

▲黃迪揚(右)和老搭擋唐從聖合作舞臺劇《押解》(左)默契十足。圖/綠光劇團提供

後來,疫情來了,第一年他還能開心的帶小孩、看電影學習,第二年開始焦慮,「怎麼沒人打電話邀戲?」日子過不下去,只好解儲蓄險,「我解了一筆30萬,才3個月就花完了。」

命運之神降臨,他獲得《看海》演出機會,要扮演一位智障兒,他努力揣摩角色。然而,生活還是苦,就在即將山窮水盡時,入圍金鐘獎。

他記得那天正好騎着摩托車四處送女兒的彌月禮,騎到華江橋時,手機一直震動,「那時我就知道我入圍了,一邊騎一邊哭,下橋後打電話給老婆,兩人有半分鐘沒講話,因爲太感動了,全世界只有她知道我有多需要被看見。」

獲獎後,黃迪揚希望能有更多演出機會,讓家人生活得更好、更安穩。

▲黃迪揚希望自己有天能成爲臺灣的劉青雲,下一個吳慷仁。今週刊提供

本文授權自今週刊,原文見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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